不发,四木就要发到别的报社去,到时候,纠查起原因来,连消带打的,不止秦海,连光明日报的总编都要被拖下水。
所以,四木这一招实在是高啊!
苏一白明知道自己是被利用,他也无所谓,甚至很高兴被利用,因为他也能从中得利。
起码秦海想要升上去,那是不可能了。
而站在对面抽烟的铁龙这才把烟头扔在地上,踩灭之后,转身离开。
林遇梵在家等了两个多小时,当她正准备让桂香去找的时候,铁龙终于回来。
听铁龙描述完苏一看信后的反应,林遇梵知道事情基本上成了。
接下来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,那就是落井下石。
又过了一日。
清晨雾蒙蒙的,太阳一直没出来。
街上有卖包子油条的,有卖红薯芋头的,还有摆摊卖日用品的,走街串巷卖报的少年边走边喊着……………
旁边修鞋匠,边敲敲打打,边跟看报纸等待的客人聊天。
“两伙汉奸三个人出卖了平安里54号的国军情报人员,害死了8个人,害惨了小婉萍。”
“有一个姓秦的,之前就被抓了,还有他亲戚,姓赵的两兄弟......”
另外一个人凑前来,“听说姓赵的兄弟就住在后面的秋风里,最大那间老式院子,祖上是当官的。”
“狗娘养的综桑,最坏就是这些没脊梁的有钱人,当日本人的狗,专害自己人。’
“这种人就应该下油锅,千刀万剐。”
旁边一只苍蝇,嗡嗡往后面飞去,穿过一条小巷子,飞过院墙,最后停在一个扫帚上。
刚停下就被一盆脏水泼过来,老妈子在门口叫:“老太太的奶汤好了,还不端上去吗?”
但没人搭理她。
厨房的月洞门前挤了好几个下人,他们都偷偷往正屋张望,有人问:“大爷跟三爷在吵什么?”
“三爷偷偷把南边的田庄卖了。”
“怎么卖的?地契不是在老太太手里吗?”
“鬼知道!别吵。?!”
而此时,正屋地上一个白瓷瓶子被摔了个稀碎。
一屋子的人,各怀心思,脸色都不好看。
赵礼杰气得脸色通红,“说什么参加朋友父亲寿宴,原来是偷偷跑去南边把田庄卖了!你说,你是怎么拿到田契的?”
坐在一侧的赵明杰翘着二郎腿,也不辩驳。
“你说话呀!”赵礼杰更气了。
赵明杰小尾指挖着耳朵,满不在乎道:“你让我说什么?我说你又不听。现如今这时局,说不定哪天就打过来了,让你卖田庄卖房产,你压根不卖。那我退一步,我们分家,我卖我自己的,你又不同意。你非得要自己一个人霸占所有祖产,抓着
不放手。不是大哥你自私,我会走这条路吗?"
“赵明杰你少栽赃!不是我不愿意分家,是妈不同意我们分家。”赵礼杰怎么可能承认霸占祖产,他转移话题,“我问过妈了,她没把田契给你。那就是你偷的?"
“是我拿的,妈亲手给我的,老太太糊涂了,给了我又忘记。”
赵礼杰不相信,本来房契地契他之前也是锁在银行保险箱的,日本鬼子投降后,老太太不放心儿子,还是要把这些重要的东西攥在手心,以老太太的脾气,她没断气之前是不可能交出她这些命根子的。
“妈什么人?她糊涂?老太太根本不可能把田契给你。你说吧,卖掉的钱在哪里?你先把钱交出来。分家就分家,晚点我叫十三叔公来主持公道。”
钱在赵明杰手里,他怎么可能把吃进去的吐出来。
赵明杰:“房产店铺、家里的古董和老太太的首饰都还在你手里呢,你拿的比我多。我同意叫十三叔公来,让他主持分家,房产店铺归你,但是古董和首饰你总要再给我分一点吧?霸占了这么久,你不会以为那些东西都是你的吧?”
这话说的,赵礼杰气得打抖,他抄起桌上一个花瓶要砸向他三弟,被大奶奶、二姑奶奶和南哥儿给拦住。
烦!”
摔个便宜的可以,但这花瓶也算是值钱的。
眼见这架势,简素贞也不装了,她道:“既然要请十三叔公那就赶紧去请,看看最后是谁霸占的东西多。老实人不吭声就吃亏,我们老实了多少年,吃亏了多少年,我们凭什么要被欺负?”
“谁欺负你了?谁敢欺负你?你可别羊头装在猪身上,颠倒黑白!”大奶奶也不甘示弱,“老三偷田契偷卖田庄,报警都是可以拉人的。”
简素贞冷笑一声:“卖自家的东西怎么就偷了?还要挟报警拉人?有本事你去报警,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谁给老赵家丢人。”
妯娌两个相处十多年,平时没少在背地里互相嘀咕,但这样夹枪带棒正面较量还是第一次。
这边正吵着,电话铃声忽然响起。
叮铃铃铃响了好几声。
但这不影响屋里人继续吵架。
接了电话的女佣有些战战兢兢地说:“大爷,您的电话。”
她怕大爷不接,又声补充了一句:“说是有急事的。”
赵礼杰这才往屋里走去,而简素贞还在嘀咕:“动不动就说报警,也不怕丢人!”
这话瞬间把赵礼杰给惹毛了,他转身抄起旁边的花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