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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,我应该做的。”
林檎往前走了一步,想起什么,把披着的外套脱下,递还给了裴煦阳,“谢谢你的衣服。”
裴煦阳点头接过,“车可能不能久停,我先走了,你早点休息。”
林檎点头,“下次去南城,我请你吃饭。”
“好。”
裴煦阳把短袖衫抖了抖,挽在臂间,向着孟镜年颔了颔首,转身走了。
孟镜年微微低眼,看了林檎片刻,平声说:“走吧。”
大理石地面反射冷光,倒映两道去往电梯门口的身影。
孟镜年问:“你朋友呢?”
“先把她送回去了,她醉得比较厉害。”
“你们喝了很多酒?”
“还好......我酒量比她好一点。”
“我不知道,你很能喝酒。”
林檎隐约觉得这话语气不对,转头去看,可孟镜年已经先一步踏进了电梯里。
往上升的过程中,轻微的失重感让林檎感觉到两分眩晕,她往后退了一步,背靠住厢轿的扶手。
孟镜年注视着她,一时没再说话。
楼层抵达,两人走出电梯,左转。
夜间走廊里灯光调得更暗一些,像在黑夜里执烛而行,林檎瞧东西隐隐两分失焦,大约是酒精的缘故。
将走到房间门口,她从黑色链条包里摸出房卡,一个没拿稳,房卡从手指间飞出去,恰好飞到了走在前方的孟镜年的脚下。
她顿了一下,往前迈了一步,弯腰准备去捡,孟镜年却先一步俯身。
他捡起房卡,递过来。
她伸手去接,未料纹丝不动。
缓缓抬眼,孟镜年正低头看看她,靡暗灯火里,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要幽深,底色是凉的,全然不是他平日的温柔。
她愣了一下,莫名有点慌,手上也更用力。
这一下总算抽出来了,身体却被惯性扯得后退半步,酒劲恰在这时候涌了上来,她顿觉脚下失陷,差点一个踉跄。
没有摔倒,因为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腕,蓦地往前提了一把。
她身不由己地往前迈了半步。
只余一拳的距离,呼吸就在头顶,咫尺之遥。
她睫毛颤抖地抬眼,目光落在他领口处,便不敢继续往上看。
呼吸里一股香气,酒店的沐浴露,每个房间都是一样。
“裴煦阳追过你?”
孟镜年声音落了下来,轻而沉缓的声调,很难品出来有什么情绪。
“......他是我前男友。”
话音一落,她察觉到抓着她手腕的手指,遽然地紧了两分。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孟镜年仍是那样的语气。
“大一暑假。只谈了两个星期。”
“你说那一阵患了失眠症,就是因为……………和他分手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林檎霍地抬眼,不出意外地对上他的目光,可仿佛隔了一层夜雾,瞧不出来他眼里的情绪。
“那是因为?”
林檎睫毛落下去,没有作声。
“我不知道你谈过恋爱。”
“那时你在德国。”
“你可以告诉我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怎么告诉你?突然发微信告诉你说,小舅,我谈恋爱了?不觉得很无聊吗?叔叔婶婶也不知道。”
孟镜年沉默了一瞬,“我以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。”
“你也不会把所有事情,都告诉给你最好的朋友,对吧?”
抓着她手腕的手指缓缓地卸了力道。
孟镜年声音更平静:“你说得对。”
林檎有种缺氧的感觉,缓缓地长吸了一口气,酒精化作某种刺痛的物质攻击她的眼眶。
恨自己还不够,不够资格讲免责的胡话。
她往前迈了一步,孟镜年自觉地往旁边一让,她举着房卡,靠近刷卡处,“滴滴滴”的一阵,房门没刷开。
再试,还是“滴滴滴”。
Fit......
“这是我的房间。”孟镜年终于出声。
一股无法忍受的烦躁和委屈,骤然涌上心头,林檎扬手把房卡往他身上一扔,“你凭什么对我问东问西!你真当你是我舅舅吗!”
走廊如此寂静,以至于她不过稍稍提高音量,就显得刺耳极了。
她被自己吓了一跳,深怕这时候有人打开门来斥责她不讲公德。
孟镜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俯身把房卡捡了起来,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房间的房卡,刷卡,推门,轻抓着她的手腕,往门里一带。
厚重的门扇自动合上,门廊灯光刺眼,林檎忍不住住眼睛。
孟镜年松开了手,站在她对面,看着她苍白惨然的一张脸,沉默片刻,低低地叹了声气:“对不起,一一。时间有些晚了,我担心你的安全,才说了一些冒犯的话。我无意干涉你的私人生活,也从不打算自恃为长辈。很抱歉,我可能是个不合格
的朋友。”
她讲了这样难听的话,他还来给她道歉。
林檎抬手遮住眼睛,“……..…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好吗?”
孟镜年顿时有些无措。
她维持这样以手挡眼的动作半晌没动,不知道是不是在流眼泪,只看见她牙齿咬住了嘴唇,咬得一片泛白。
一团乱麻的关系里,也容不 -->>
26、chapter26